第90章 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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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冲天的金光消散而去，密林当中的混战也已是彻底结束，一人一蛇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初七，这么多年没见，你过得可还算好么？”

墨玄轻轻地抚摸着初七身上那美丽的鳞片，看着它那因为被虫群疯狂咬噬而血肉模糊的部位，也是难掩其眼中的悲伤神色。

“嘶~！”

初七却是摆了摆头，看那样子明显就是在责怪墨玄这么多年来都未曾回来看过它一次。

“呵......对不住了......就像我说的，我忘了很多事......”

墨玄的眼里难得地闪过了一丝苦涩，脸上铺满的也尽是无奈与愧疚，只可惜对此他亦是无能为力，他纵使有着千般本领万般能耐，却依旧是无法阻止自己记忆如流水般的消逝，而他也不知道，今日他心中那因为老友重逢而带来的感慨与惆怅，又会否在未来的某一天又一次地化为虚无就此消失无踪。

“嘶......~~~”

初七似乎也看出了墨玄的难过与忧愁，反倒是十分通人性地轻声安慰起了他来，其实它也并非不知道墨玄这么多年的失踪并非其所愿，它其实也只不过是想久违地在这个人面前撒个娇罢了。

是的，它知道墨玄忘记了自己，之前的重逢它从墨玄那熟悉的脸上看到的却是一双完全陌生的眸子，从那一霎那间它就明白了，墨玄真的忘记了自己，它也曾伤心，它也曾失望，但是最终它却还是接受了这个悲伤的事实。

而今，墨玄再一次记起了它，甚至和它并肩作战，对此它都来不及高兴和激动，又哪里会真的心生埋怨呢？

“无妨。”

墨玄自然是知道初七的意思的，他也并非是觉得老友当真在责怪自己，很快他也不再为迷失的过去和未知的未来而迷惘悲伤了，毕竟只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只有眼前的人和事，是真真切切看得见摸得着的。

“一起喝一壶吧？”

墨玄笑了笑，随手从山河图里拿出了一坛酒，这是初七最喜欢的酒，墨玄失忆的这些年头里，却是不知为何总会想着搜集一些这种酒，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个举动的意义所在。

“嘶~！！！”

时隔多年再次闻到令它熟悉而兴奋的酒香，初七也是精神一振，兴奋地扭着身子吐着信子。

酒，越陈越香，这上好的美酒若是现身江湖，怕也是市价万金有余，却是不知道它在墨玄遗失的记忆当中陈放了有多少的年月才能有得如此身价。一人一蛇品着美酒佳酿，心中却是充满了难言的苦涩与感慨，虽然有些吃了，但是这时隔多年的礼物，终究还是回到了应许之人的手上。

“行了，我该回去了。”

“剩下的就都给你啦。”

一人一蛇就这么对饮了片刻，墨玄终究还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嘶......~”

初七似乎还是有些不舍，可是却懂事的并未强留墨玄。

“放心吧，我还会回来的。”

“而且这一次......我不会再忘记你了......”

墨玄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初七的鼻子，随即便转身朝着密林之外走去，他也想和初七多待一会，只可惜现在他还有要事要做，江月还在等着他。

而江月所在的屋子之内，紫芸和江玉英的身影依旧在轻纱之后紧紧相依，二人身上的光芒愈发浓烈，终于也是在到达了顶点之后瞬间化为了一阵光尘消散不见。

“噗！！！”

一口鲜血猛然喷出，一道血印赫然出现在纱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