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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我想冲出去见他。
可理智深深克制住了我将欲迈出的步伐。一切都过去了，往事尘埃落定，如今再做纠结也不过徒增伤感。
我听见老道士甩拂尘的声音，他低沉地说道：“殿下，您既然想起来了，那么也该走了。”
“……我想再看看外面。”
老道士长叹一声，终是应允下来。
我慌忙飘到了行宫之上，扒着瓦片，露出一双眼睛往底下看。宇文珏和老道士一前一后地走出寝宫，寝宫外空无一人，想来是叶承榜特意遣散的。
他们来到了行宫的雕龙柱前，站在百阶石台之上，静默地遥望远方的山川湖海。倦风吹起宇文珏的墨发与皇袍，他的眼里装满了碧空翠山，亦如当年那般波澜不惊。
“原来，这山河没有变……”
宇文珏喃喃出声。
我似乎被人攥住了心，难受得连每一次呼吸都堪比绞痛。
山河依旧，故人不在。
曾经金枝玉叶的小皇子沦为一抹孤魂野鬼，苟延残喘地附身于仇国皇帝身上，透过昔日的仇敌之眼，再看昨日锦绣山河。
何等讽刺，何等荒唐。
可这偏偏是事实。
“也好……”宇文珏闭上眼，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去时说道，“我的确该去找阿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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